第七章 夜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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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游

再次睁开双眼，感受着眼前的黑暗，修斯叹了口气。</p>

“看来又回来了啊，这似乎是最快的一次。”</p>

“倒是不出意料，但好歹有了条线索，在深海中是有着超凡生物存在的。”</p>

“再一次降......嗯？”</p>

修斯隐约感觉不对，下意识的翻了个身，闻着晚风带来的潮水湿气，有些混沌的头脑渐渐清明开来，过了几秒，修斯猛的从床上翻坐而起。</p>

“不对！这里是那个海岛，我没死！？”</p>

修斯摸索着自己身上，既没有残缺也没有伤口，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宽松的睡衣，此刻屋里一片漆黑，阳台处也没有光透过。</p>

晚上了？</p>

仔细打量一下房间，这正是他的卧室，在床尾，一个女仆靠在椅子上，歪着头，已经熟睡了的。</p>

不远处的高几处放着台历，精心擦拭过的金属台历停在繁花之月三日。</p>

三日......他的记忆停留在繁花之月的第一天，那是降临的前一天，他是第二日在码头遇到肿胀怪物的，所以......</p>

“我昏迷了一整天？”</p>

想了下后，修斯又摇了摇头：“台历都是每日早上的清扫仆人翻新的，现在是深夜，我应当是昏迷了两天一夜。”</p>

“倒是没有耽误事情，海盗要到明天才来谈判。”</p>

修斯轻巧的翻下床，走到桌边拿起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。</p>

清冽甘甜的水流过干涸的喉咙，修斯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，这时一些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：</p>

“......我什么时候视力这么好了？”</p>

屋子是拉着窗帘的，厚重的绒布窗帘几乎完全不透光——何况现在还是深夜，屋里可并没有点灯照明。</p>

女仆的椅子旁确实放着一盏煤油灯，但明显为了防止失火而把火苗挑到了最小，那如黄豆般忽明忽灭的火光就是唯一的光源了。</p>

修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，杯子是白银制成，掺了些铜，还有极少量的锡，上面复杂的花纹中有鸢尾花的装饰，那是科恩家族的象征。</p>

铜与锡？他一眼就看出来这银杯还有铜与锡？</p>

修斯吞了口口水，深呼吸几下，压抑住心中的激动。</p>

那所谓的“共生仪式”似乎也并非单纯的索取，他竟然能在黑暗中视物了，甚至能感受到制作银杯的材料构成！</p>

那是种奇妙的感觉，某种超出知觉之外的存在，联想起他昏迷前的惊鸿一瞥，修斯闭上眼睛，试着去调用他新得到的感官，感知这个世界。</p>

你试过不用眼睛，去感知这个世界吗？</p>

人是一种适应能力很强的生物，特别是在......某些方面。</p>

眼球的视网膜成像其实是倒着的，但大脑依旧可以适应，这本没什么。</p>

但有人突发奇想，如果突然有一天，这成像不再倒了，会怎样？</p>

他设计了一副特殊的眼镜，没有什么别的作用，就是通过这副眼镜看到的成像是翻转的。</p>

所有戴上这眼镜的人都走得东倒西歪，上下左右不分，生活无法自理。</p>

到这里似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了，有关人体的缺陷，自然进化的限制。</p>

但......这个实验并没有就此结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