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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宁从药堂探出头,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。火光下,他眼底布满血丝,却神色坚定:“先绑起来,等李伯好转,再......”
“咳咳......水......”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。众人冲进房,只见李伯缓缓睁开眼睛,颤抖着指向药碗:“这味道......像是我年轻时在山里喝过的......”他艰难地喝下汤药,凹陷的脸颊竟泛起一丝血色。
“成了!”王雪激动地抓住哥哥的胳膊,“陈年黑豆配上甘寒药材,真的压制住了湿毒!”
王宁还未及开口,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涌来,领头的正是李伯的儿子。“王大夫!”年轻人扑通跪地,泪水混着雨水滑落,“我爹他......他说这是救命的仙药!”
人群中爆发出欢呼。王宁望着眼前晃动的火把,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:“医者,当以仁心渡苍生。”他握紧手中药碗,转身对张阳说:“连夜熬药,把陈年黑豆的方子写下来,明日......”
“明日不用写了。”清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。众人转头,只见钱多多撑着油纸伞立在雨中,身后跟着十几个推着药车的伙计,车上堆满了陈年黑豆。他摘下帽子,恭敬地鞠躬:“王大夫,我已说服城里药商,将所有陈年黑豆送来。这次......分文不取。”
雨不知何时停了,月光透过云层洒在百草堂的青瓦上。王宁站在药灶前,看着翻滚的药汤,突然轻笑出声。这场与疫病的较量,与人心的博弈,或许才刚刚开始,但他手中的药匙从未动摇——正如药罐中煮沸的黑豆,历经水火,终成济世良方。
残月如钩,照得城西乱葬岗的荒草泛着幽光。刘二狗蜷缩在一座新坟旁,指甲深深抠进潮湿的泥土。三天前孙玉国被官府带走时,塞给他一张字条:“守好老地方,有人会找你。”
“吱呀——”腐坏的木门被推开,黑影裹挟着腥风而入。刘二狗抬头,正对上一双毒蛇般阴冷的眼睛。来人身着玄色劲装,腰间悬着淬毒的匕首,衣襟上绣着金线勾勒的蝎尾图腾。
“孙老板的话,记住了?”黑衣人蹲下,刀尖挑起刘二狗的下巴,“百草堂的新方子,一个字都不许漏。”
刘二狗吞咽着恐惧:“那王宁......把陈年黑豆的法子传给所有药童了,根本......”
“蠢货!”刀尖划破皮肤,渗出一线血珠,“药方可以传,药材能复制吗?”黑衣人冷笑,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几粒干瘪发黑的豆子,“明日混入百草堂的药仓,这些‘金脚蜈蚣’最爱吃陈豆。”
与此同时,百草堂内灯火通明。王宁盯着药仓新到的黑豆,指尖摩挲着其中一粒。豆子表面看似完好,却隐约有细小孔洞。“张阳叔,让人把这批豆子单独存放。”他眉头紧锁,“我总觉得......”
“东家!不好了!”药童气喘吁吁跑来,“西市的赵婶喝了药,突然口吐白沫!”
王宁脸色骤变,抓起药箱冲出门。赵婶家挤满了人,妇人躺在床上抽搐,嘴角残留着黑色药渣。“这味道......”王宁凑近细闻,瞳孔猛地收缩,“是蜈蚣毒!黑豆里被掺了东西!”
消息如野火般蔓延。天未亮,百草堂门口就围满了愤怒的村民。有人举着摔碎的药碗:“王宁!你说分文不取,就是拿毒药害人?”
“诸位听我说!”王宁站在台阶上,声音盖过骚动,“这是有人故意投毒!新到的黑豆里混了......”
“证据呢?”人群中跳出个汉子,正是孙玉国的远房表弟,“空口白牙,当我们是傻子?”他猛地掀开衣襟,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,“我媳妇就是喝了你们的药,现在还在鬼门关打转!”
混乱中,一枚石块砸中王宁额头,鲜血顺着眉骨流下。王雪哭喊着扑过去,却被人推搡在地。林婉儿长剑出鞘,寒光逼退靠近的村民:“都住手!”
“让开!”愤怒的咆哮声中,钱多多率领十几个伙计撞开人群。他浑身沾满泥浆,锦袍上破了好几个洞,手中却死死抱着个木盒:“大家看!我在城西破庙抓到了投毒的人!”
木盒打开,里面蜷着个黑衣人,正是那晚与林婉儿交手的死士。他怀中还揣着半袋毒豆子,以及一封未写完的信,字迹歪斜潦草:“蝎尾堂已得手,下一步......”
“蝎尾堂?”人群中响起倒抽冷气声。传说那是盘踞在三州九府的地下帮派,专做断人财路、谋人性命的勾当。
王宁擦去额角血迹,拾起毒豆仔细端详:“这种孔洞,是金脚蜈蚣啃食所致。它们喜阴湿,尤其爱蛀陈年药材。”他转向钱多多,目光锐利,“钱掌柜,这些豆子......”
“是我疏忽!”钱多多扑通跪地,老泪纵横,“孙玉国被抓前,把一大批货强卖给我。我想着低价处理给您,既能止损,也算将功赎罪......”
骚动渐渐平息,却有人突然高喊:“就算不是百草堂的错,可这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?我家娃已经七天没吃东西了!”
王宁望着村民们疲惫又恐惧的面容,突然解下腰间药囊,倒出一把黑豆:“我知道大家怕。这样,从今日起,每副药我先喝。若七日无事,再给诸位服用。”
“不可!”张阳、王雪齐声惊呼。林婉儿更是挡在他身前,玄色劲装猎猎作响:“王宁,这太冒险!”
“不冒险,如何救人?”王宁将黑豆倒入药罐,火光映得他的眼神愈发坚定,“当年师父为试新药,昏睡七日不醒。如今我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,何以为医?”
当夜,百草堂的药香再次飘散在雨雾中。王宁端起药碗,琥珀色的药汁泛着微光。他仰头饮尽,舌尖残留着黑豆的甘涩,耳边回荡着师父的教诲:“医者之道,如逆水行舟,非破釜沉舟不可渡。”而这一次,他要渡的不只是疫病,更是人心的惊涛骇浪。
七日后,晨光刺破云层,斜斜地洒在百草堂的青瓦上。王宁倚着门框,脸色虽有些苍白,但眼神明亮而坚定。他已经连续七日服用自己调配的黑豆药剂,除了最初的轻微眩晕,并无大碍。
“哥!”王雪捧着铜镜冲出来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“你看,舌苔上的湿气都退了!”铜镜里,王宁的舌苔由先前的厚腻变得薄白,印证着药效的成功。
张阳颤抖着双手,将新熬制的药碗递过来:“这是今日的药,加了些温补脾胃的山药......”老人声音哽咽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心疼。
林婉儿手持长剑立在一旁,玄色劲装随风轻扬。她盯着王宁服药的动作,剑尖无意识地在地上划出细密纹路——这七日,她寸步不离地守在药堂,防备着蝎尾堂的再次袭击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小镇。未及晌午,百草堂门口已挤满了人。有拄着拐杖的老者,有抱着孩子的妇人,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希望与忐忑交织的光芒。
“王大夫,真的没事?”卖菜的周叔捏着衣角,声音发颤,“我家婆娘......怕是撑不过今晚了......”
“周叔,您看!”王宁挽起袖子,露出手臂上的血管,“七日连服,气血如常。这药,稳当!”他转头示意药童,“开仓熬药,今日所有药汤,我再试第一碗!”
药香四溢间,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。钱多多骑着高头大马,满头大汗,锦袍上还沾着草屑:“王大夫!大事不好!蝎尾堂雇了山贼,正在抢收各村的黑豆!他们说......说要让百草堂无药可用!”
王宁的手猛地攥紧药碗,瓷质表面发出细微的裂纹:“这些畜生!”他转身对林婉儿道,“婉儿,你带人守住药仓。张阳叔,组织药童将药材转移至后山山洞。王雪,去通知各村村民,把黑豆埋进地窖......”
“且慢!”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安排。只见孙玉国的表弟带着一群人,扛着锄头、扁担,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。领头的汉子将手中的锄头重重杵在地上:“王宁!我们信你!听说蝎尾堂要抢豆子,我们兄弟几个把家里的护院都带来了!”
话音未落,又有数十人从街角转出来。老石匠挥舞着铁锤,张大娘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喊:“算我一个!当年孙玉国坑我们,现在不能让蝎尾堂再害王大夫!”
王宁眼眶发热,喉头哽咽:“乡亲们......”
“别废话!”林婉儿长剑出鞘,寒光凛冽,“想报恩,就抄家伙!他们从西边来,我们去村口截击!”
暮色渐浓时,村口的老槐树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峙。山贼们骑着马,手中的弯刀泛着寒光,为首的疤脸汉子扯着嗓子叫嚣:“识相的,把黑豆交出来!不然......”
“不然怎样?”王宁站在人群前方,手中紧握着药锄。身后,数百村民手持农具,目光坚定。林婉儿带领着钱多多的护院,呈扇形散开,随时准备出击。
突然,一声马嘶打破僵局。疤脸汉子举起弯刀,正要下令进攻,远处传来一阵铿锵的马蹄声。数十名官兵如黑云般压来,领头的捕头高举令牌:“蝎尾堂勾结山贼,意图扰乱民生!奉知府大人之命,悉数缉拿!”
原来,钱多多在通风报信后,并未直接赶来,而是先去了官府。他将截获的信件、毒豆子等证物一并呈上,知府大怒,即刻调遣官兵前来。
山贼们见势不妙,顿时作鸟兽散。但官兵训练有素,很快将他们包围。混战中,疤脸汉子突然冲向王宁,弯刀直取面门。千钧一发之际,林婉儿的剑如闪电般刺出,正中汉子手腕。弯刀落地的瞬间,王宁手中的药锄也狠狠砸在对方小腿上,疼得他惨叫着瘫倒在地。
战斗结束时,夜幕已完全降临。官兵押着山贼远去,村民们围在王宁身边,欢呼声此起彼伏。王宁望着众人,心中感慨万千。这场与疫病、与恶势力的斗争,他从未孤军奋战。
半月后,小镇恢复了往日的生机。街道上,孩子们嬉笑奔跑,老人们坐在屋檐下晒太阳。百草堂内,王宁正在整理医案,将黑豆治病的经验详细记录。
“哥,孙玉国判了十年!”王雪蹦蹦跳跳地跑进来,“还有那个蝎尾堂,官府说正在全力清剿!”
王宁微笑着点头,目光落在窗外晾晒的黑豆上。那些黑亮的豆子在阳光下泛着光泽,仿佛一颗颗希望的种子。他知道,医者之路漫长而艰辛,但只要心怀仁心,手中的药匙就能拨开重重阴霾,让药香永远萦绕在这片土地上。
从此,百草堂的名声传遍四方。每当有人问起黑豆的妙用,王宁总会讲起这个故事。而小镇的百姓们,也将这份医者仁心、邻里互助的精神,一代代传承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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