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道小写师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220章 百草堂之韭菜籽,短篇中草药故事集,承道小写师,69书吧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/畅读/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,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。
霜夜未散,两人踏着晨霜启程。百草堂的韭田在身后渐渐缩小,可王宁知道,这场与毒韭子的较量,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篇章。黑风崖的寒风裹挟着沙砾呼啸而来,王宁裹紧粗麻披风,指节因紧握登山绳而泛白。峭壁上覆着层薄冰,在残月映照下泛着幽蓝冷光,林婉儿已如壁虎般攀至半崖,青衫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,腰间软剑偶尔擦过岩石,迸出几点火星。
“抓稳这株岩韭!”林婉儿突然抛下藤蔓,藤蔓末端缠着几株叶片银白的野生韭菜。王宁借着月光细看,叶片边缘布满尖刺,根茎处渗出琥珀色汁液——正是可入药的千年岩韭,对压制体内毒性有奇效。岩壁深处忽有铁链哗啦声响,三名山匪从岩缝间跃出,手中狼牙棒泛着森冷幽光。“擅闯黑风崖者,死!”为首的疤面汉子狞笑,棒头的铜铃震得王宁耳鸣加剧,体内毒性似乎也随之翻涌。
林婉儿软剑出鞘,剑光如练直取匪首咽喉。王宁趁机将岩韭嚼碎敷在伤口,辛辣的汁液灼烧着溃烂的皮肤,却让意识逐渐清明。他摸出腰间药囊,甩出掺着雄黄的药粉,呛得众山匪连连咳嗽。“找死!”疤面汉子挥棒横扫,林婉儿旋身避开,剑锋削断他束发的皮绳。混乱间,王宁瞥见山匪后腰的铜牌——正是孙玉国豢养的“血刃卫”标记。他强忍喉间腥甜,摸出火折子点燃浸透桐油的麻绳,烈焰瞬间封住山匪退路。
“雪莲在崖顶冰窟!”林婉儿拽着王宁跃上凸起的岩石,剑锋劈开挡路的荆棘。王宁的登山靴突然打滑,整个人悬在半空,千钧一发之际被林婉儿揽入怀中。隔着单薄的衣衫,他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,还有腰侧一道狰狞的旧疤。冰窟内寒气刺骨,千年雪莲在冰柱间绽放,莹白花瓣流转着微光。王宁取出玉盒正要采摘,冰面突然开裂,一只三丈长的雪蟒破水而出,猩红的信子几乎擦过他鼻尖。林婉儿的软剑刺入蟒眼,却被蟒尾扫中肩头,重重撞在冰壁上。
“用岩韭!”王宁将捣碎的岩韭汁泼向雪蟒,辛辣气息刺激得巨蟒发狂。他趁机掏出怀中的韭子丸,混着血水吞下。温补之力与体内毒性激烈交锋,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,却咬牙将雪莲收入玉盒。当两人跌跌撞撞回到百草堂时,天边已泛起鱼肚白。张阳守在药炉旁熬煮韭子酒,见雪莲到手,老泪纵横:“快!将岩韭根磨粉,雪莲取蕊,用三沸三冷之法......”
王宁强撑着病体指挥熬药,看着琥珀色的韭子酒在陶罐中翻滚。张娜将浸透药水的帕子敷在他额头,哽咽道:“何苦这般拼命......”“若连医者都怕了毒,病人们该指望谁?”他咳出黑血,却固执地盯着药炉,“孙玉国想让韭子变成杀人刀,我偏要让它成为救命药。”子夜时分,韭子酒终于熬成。王宁颤抖着饮下,温补之力如燎原之火驱散体内阴毒。他不顾虚弱,立刻调配解药:“取韭子三钱,配岩韭根、雪莲蕊,用温酒送服......”话音未落,药铺外突然传来哭喊声。
二十多个村民抬着担架涌来,人人面色青紫,裤腿湿溻。王宁瞳孔骤缩——又是肾阳虚脱症状,且来势更凶。张阳验过病人口腔,指尖沾着绿色粉末:“是毒韭子!比上次的蚀心散更狠,混入了蛊虫!”林婉儿突然掀开大堂竹帘,面纱上凝着冰霜:“我追踪到线索,孙氏余党在镇北废弃染坊制毒。他们用蛊虫寄生韭子,制成‘蚀阳散’......”她摊开手掌,几只指甲盖大的金蚕蛊在掌心蠕动,所过之处木桌竟泛起青烟。
王宁抓起药箱,目光如炬:“张叔留守救治村民,婉儿随我去染坊。这次,定要斩草除根!”他腰间的药葫芦盛满新制的解药,随着步伐撞击出清脆声响,仿佛在为这场正邪之战擂鼓助威。染坊内弥漫着刺鼻的酸味,数十口大缸中浸泡着发黑的韭子,金蚕蛊在药液中穿梭,吐出蛛网状的毒丝。孙氏余党的首领戴着青铜面具,手中玉瓶倾倒,无数蛊虫如黑雾般扑来。
“王宁,你以为凭区区韭子酒就能破我蚀阳散?”首领笑声阴鸷,“看看这是什么!”他扯开衣襟,胸口布满金色纹路——竟是以活人养蛊,与金蚕蛊融为一体。林婉儿的软剑率先刺出,却在触及首领的瞬间被毒丝缠住。王宁将解药洒向蛊虫,辛辣药香与蛊毒碰撞,爆出阵阵毒烟。他摸到染坊角落的硝石,突然有了主意:“婉儿,引开他!我来炸了这毒窟!”
战斗愈发激烈,林婉儿的青衫被毒丝划破,露出腰侧狰狞的旧疤——那是多年前为守护百草堂先祖留下的韭子古方所受的伤。王宁将硝石与药粉混合,点燃引线的刹那,首领疯狂扑来:“你敢毁了蚀阳散,整个百草镇都得陪葬!”轰然巨响中,染坊化为火海。王宁被气浪掀飞,恍惚间看见林婉儿挥剑斩断缠在身上的毒丝,将他护在身下。火光映照着她决绝的面容,面纱飘落,露出整张脸——那道淡粉色疤痕从眼角蜿蜒至下颌,却无损她眼中的坚毅。
“为什么......”王宁在昏迷前喃喃。“因为你是百草堂的光。”林婉儿的声音混着药香与硝烟,“而我的使命,就是让这道光永不熄灭。”
黎明破晓时,染坊废墟上升起袅袅药香。王宁苏醒在自家床上,手中紧攥着半块烧焦的青铜面具。张娜含泪告知,染坊爆炸时,无数金蚕蛊被药粉剿灭,村民们的蚀阳散之毒已解。
王宁挣扎着起身,走向药田。初阳洒在新栽的韭菜苗上,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。他弯腰轻抚嫩绿的幼苗,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:“韭子虽小,却能温补肾阳;医者虽微,亦可护佑苍生。”
然而风波未平。惊蛰过后,当百草镇的冻土开始苏醒,百草堂的韭田泛起新绿时,林婉儿带来了一则惊人的消息。镇北驿站传来的信件显示,孙玉国在狱中自尽前,让人带出一封信,信中提及王宁父亲的死因。王宁攥着信纸,父亲五年前采药坠崖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闪现,那时孙玉国就开始不择手段打压百草堂,如今看来并非偶然。
信笺上扭曲如蛇的字迹写着:“王掌柜之死,不过是让你交出韭子古方的第一步......”后面的字迹被血渍晕染,再也辨不清。王宁只觉胸腔内有团火在燃烧,就在这时,药铺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。他冲进大堂,看到钱多多的儿子钱小多跪在地上,面前散落着一个檀木匣子,匣中躺着本泛黄的医书——正是传闻中记载着韭子秘制之法的《百草秘录》。
“王......王大夫,”钱小多浑身发抖,额头上磕出青紫,“我爹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您,他说当年孙玉国逼他......逼他在您父亲的药囊里放了迷魂香。”王宁的膝盖重重砸在青砖上,震得药柜嗡嗡作响。张阳颤抖着接过医书,翻开扉页,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:“韭子温补之效,需以仁心为引......”老人老泪纵横:“是老东家的笔迹,原来这些年,秘录一直在钱多多手里。”
院子里突然刮起一阵风,将医书吹到最后一页。王宁抹了把脸,拾起飘落的纸页,只见父亲用朱砂画着幅北斗七星图,七个星位旁标注着不同的药材,而“摇光”位赫然写着“千年岩韭”——正是黑风崖上救他性命的药材。“我明白了!”王宁猛地站起,“父亲当年发现孙玉国勾结山匪,想用毒韭子控制全镇,所以才冒险去黑风崖寻找岩韭,却......”他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孙玉国怕秘密败露,才设计害死父亲!”
林婉儿的软剑不知何时已出鞘,剑身在日光下泛着冷芒:“走,去黑风崖的山匪老巢。那封信里还提到,他们藏着最后一批蛊虫卵。”黑风崖顶的山洞前,枯骨在风中发出呜咽。王宁等人小心翼翼靠近,却发现洞口插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——正是父亲当年的随身之物。洞内弥漫着腐臭,角落里堆满陶罐,罐中密密麻麻的蛊虫卵正在蠕动,泛着令人作呕的绿光。
“动手!”林婉儿挥剑劈开陶罐,王宁将整箱自制的烈性药粉泼向虫卵。火焰腾起的瞬间,洞壁上突然显现出暗门,一个佝偻的身影抱着木箱冲出,竟是孙氏药铺的老管家。“把东西放下!”王宁拦住去路。老管家冷笑一声,打开木箱,里面是成捆的账本,每一页都记录着孙玉国这些年制毒、行贿的罪证。“王少东家,你以为杀了蛊虫就万事大吉?”老人将账本投入火中,“这些东西一旦现世,整个百草镇都得陪葬!”
林婉儿的软剑抵住老人咽喉,却见王宁抬手阻止。他弯腰从灰烬中拾起半张烧焦的纸,上面隐约可见“知府”二字。“你以为用这些就能威胁我?”王宁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当年父亲为了保护韭子古方,宁可坠崖也不愿交出,如今我又怎会怕你?”
突然,洞外传来马蹄声。数十名官差在驿站驿丞的带领下闯入,为首的竟是微服私访的巡抚大人。“王大夫,好手段!”巡抚笑着掀开披风,“自你父亲去世后,我们便暗中调查孙玉国,只是苦无证据。多亏你这些日子抽丝剥茧,才让这群蛀虫无所遁形。”老管家瘫倒在地,眼中的疯狂化作绝望。
王宁望着洞外重新变得清朗的天空,将父亲的匕首郑重别在腰间。当他回到百草镇时,镇民们早已聚集在药铺前,人人手中捧着韭菜,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。春日的暖阳下,王宁打开尘封多年的药柜,取出父亲留下的药箱。箱底压着张字条,字迹被岁月晕染,却依然清晰:“吾儿谨记,韭子虽小,可暖万民之寒;百草虽微,能济天下之困。”他将字条贴在心口,抬眼望向重新焕发生机的韭田,那里的每一株韭菜都在风中轻轻摇曳,仿佛在诉说着医者仁心的永恒故事。
此后的岁月里,百草堂的韭子丸声名远扬,不仅治好了无数肾阳虚衰的患者,更成了百草镇的象征。王宁在药田旁立起石碑,刻上“仁心济世,百草长青”八个大字。每当有人问起韭子的故事,他总会指着石碑,讲述那个关于阴谋、救赎与坚守的传奇,而故事的结尾,永远是春回大地时,那片生生不息的翠绿韭田,以及百草堂中永远萦绕着的,救死扶伤的药香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