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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西李宅内,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。李娘子蜷缩在床上,身下的被褥早已浸透暗红。孙玉国正举着桃木剑念念有词,见王宁冲进来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:\"王大夫这是何意?此乃...\"
\"住口!\"王宁将药碗重重砸在桌上,瓷片迸裂的声响惊得众人一颤。他扶起李娘子,将药汤缓缓灌入她口中,\"菟丝子补肝肾、固胎元,你用符水误人性命,当真不怕遭报应?\"
药汤下肚不过半盏茶工夫,李娘子苍白的脸颊竟泛起红晕。孙玉国脸色骤变,突然抓起桌上的朱砂瓶砸向王宁。千钧一发之际,林婉儿的软剑擦着王宁耳畔飞过,将朱砂瓶钉在梁柱上,红色粉末如血雨般洒落。
\"好个百草堂!\"孙玉国后退两步,撞翻了供桌,香灰撒了满身,\"可你们以为救了一个人,就能...\"他的话戛然而止,因为院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。数十个村民举着火把围在门口,手中攥着的黄符上,\"孙记药铺\"的印章清晰可见。
\"孙玉国!我儿子喝了你的符水,现在咳血!\"
\"还我银子!那根本不是什么神药!\"
怒吼声中,孙玉国的脸色由青转白。他突然转身想要逃跑,却撞进钱多多怀里。老药商笑眯眯地拦住去路,身后跟着几个扛着药箱的伙计,箱中装满了真正的温补药材。\"孙老板这是要去哪?\"钱多多把玩着手中的玉牌,\"王老爷子当年教过我,药材生意,良心比金子还贵。\"
混乱中,王宁回到药铺。张阳正在仔细称量炮制好的菟丝子药剂,每味药材都精确到分毫。药碾旁,王雪正用丝线将晒干的菟丝子串成香囊,少女的手指灵巧翻飞:\"哥,把这个挂在产房,说不定能护产妇平安。\"
晨光穿透雕花窗棂,洒在案头的药书上。王宁望着忙碌的众人,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:\"一味好药,需经九蒸九晒;一颗仁心,要历千锤百炼。\"他拾起地上的《雷公炮炙论》,在空白处郑重写下:\"今以血为引,得菟丝子安胎神效,望后世医者,慎思之,笃行之。\"
窗外,云溪镇渐渐苏醒。药香混着晨雾飘散在街巷间,比任何符水都更能抚慰人心。而孙玉国的药铺前,那些曾经被奉为神物的黄符,正随着晨风,飘向布满菟丝子的沙丘。
秋阳斜照,百草堂前的药幌子随风轻摆。王宁擦拭着药柜上的铜锁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街对面——孙玉国药铺大门紧闭,褪色的门帘在风中簌簌作响,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喧嚣已化作泡影。然而,这份宁静并未让他感到轻松,反而心头泛起一丝不安。
\"王大夫!不好了!\"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一名村民慌慌张张冲进药铺,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,\"东村有人喝了您给的药,突然腹痛难忍,浑身抽搐!\"
王宁手中的药匙\"当啷\"一声掉在地上。他与张阳对视一眼,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担忧。精心炮制的菟丝子药剂,怎会出现这样的问题?来不及多想,他抓起药箱,带着张阳和林婉儿匆匆赶往东村。
赶到病患家中时,屋内已挤满了人。患者蜷缩在床上,脸色发青,双手紧紧抓着被褥,痛苦的呻吟声令人揪心。王宁迅速为患者把脉,眉头越皱越紧——脉象混乱,体内似有一股寒毒在肆虐,与之前肝肾不足的症状截然不同。
\"王大夫,你不是说这药能救人吗?现在我儿子成这样,你必须给个说法!\"患者的父亲红着眼睛,情绪激动地抓住王宁的衣襟。周围的村民也开始议论纷纷,指责声此起彼伏。
\"大家冷静!\"林婉儿长剑出鞘,清冷的剑光震慑住了躁动的人群。王宁蹲下身,仔细查看药碗中残留的药渣,突然发现了一丝异样——药渣中混着几片深褐色的叶子,形状细长,边缘呈锯齿状,正是断肠草的特征!
\"这药被人动了手脚!\"王宁举起药渣,声音中带着怒意,\"断肠草与菟丝子形态相似,但若仔细辨认,断肠草的茎上有紫色斑点,且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。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混淆,栽赃陷害!\"
张阳颤巍巍地拿起药渣,凑近鼻尖闻了闻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:\"确实是断肠草。可这药明明是我们亲手炮制,怎么会...\"老人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,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恐。
就在这时,钱多多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,怀里抱着一个油纸包:\"王大夫!我在药材市场发现有人在卖掺了断肠草的菟丝子,包装上印着百草堂的标记!\"他打开油纸包,里面的药材果然混杂着断肠草,而油纸底部的\"百草堂监制\"字样,模仿得惟妙惟肖。
王宁只觉一阵眩晕,险些站立不稳。这一招不可谓不狠,既破坏了百草堂的声誉,又能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他突然想起今早路过孙玉国药铺时,看到门缝里闪过刘二狗鬼鬼祟祟的身影,心中顿时了然。
\"走!回药铺!\"王宁握紧拳头,眼中燃起怒火。回到百草堂,他立即命人将所有药材重新检查一遍,同时让林婉儿暗中调查刘二狗的行踪。果然,在药材仓库的角落里,他们发现了一袋尚未使用的掺毒菟丝子。
\"王宁,你以为这样就能证明什么?\"孙玉国不知何时出现在药铺门口,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,\"空口无凭,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你自己放的?现在全镇的人都以为百草堂草菅人命,我看你还怎么继续行医!\"
面对孙玉国的挑衅,王宁反而冷静下来。他转身从药柜中取出一本《本草图谱》,翻到断肠草与菟丝子的对比页,展示给围观的村民:“诸位请看,断肠草毒性剧烈,服用后片刻便会腹痛、抽搐,而我们的菟丝子药剂是温补之药,就算无效,也绝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。再者,真正的菟丝子种子表面有细密的小点,质地坚硬,与断肠草完全不同。”
张阳也拄着雕花拐杖站出来,斑白的胡须因愤怒微微颤抖:“老朽行医四十载,从未见过如此卑劣的手段。百草堂的药材,每一味都要经三道筛检,炮制过程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。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!”老人布满老茧的手举起药渣,在阳光下转动,“看这茎秆上的紫色斑纹,正是断肠草独有的特征!”
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,林婉儿如鬼魅般掠出,手中软剑挑着狼狈不堪的刘二狗。疤脸汉子瘫倒在地,裤腿上还沾着仓库的蛛网:“别...别杀我!是孙玉国给我五十两银子,让我把断肠草混进药材里,还仿造了百草堂的包装...”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村民的怒骂声中。
孙玉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石灰墙还惨白,他踉跄着后退,撞倒了药柜上的铜香炉。“不可能!你们联手诬陷我!”他嘶吼着去摸腰间的符咒,却被钱多多一把扣住手腕。老药商的玉牌硌得他生疼,袖口滑落处,赫然露出与刘二狗同款的银质匕首——正是昨夜在仓库行凶时的凶器。
“二十年前的债,也该清了。”钱多多的声音低沉如雷,他扯开孙玉国的衣领,脖颈处暗红色的胎记与泛黄卷宗上的画像分毫不差。王宁突然想起地窖暗格里的泛黄信笺,父亲临终前用血写的“孙家余孽”四个字,此刻在眼前轰然炸开。
人群突然骚动起来。几个村民抬着担架冲进来,上面躺着面色青紫的孩童:“王大夫!又有人中毒了!”王宁立刻蹲下把脉,指腹触到的脉象虚浮杂乱,与此前症状如出一辙。他抓起孩童吐出的药渣嗅闻,刺鼻的硫磺味中,竟混着熟悉的菟丝子清香——有人将毒朱砂混入了真正的药剂!
“所有人退后!”林婉儿的软剑在空中划出银弧,斩断了孙玉国甩出的毒烟弹。王宁抓起药柜顶层的金丝菟丝子,混着珍藏的百年陈皮投入药臼。“张阳前辈,取辰砂!”他大喊着,青铜药杵重重落下,暗红汁液溅在青砖上,竟诡异地凝结成珠。
当琥珀色的药汤灌入孩童口中时,孙玉国突然狂笑起来:“晚了!整个云溪镇的水井都被我下了毒!你们的菟丝子救得了几个人?”他疯狂地扯开衣襟,露出缠满炸药的胸膛,引线已滋滋冒着火星。
千钧一发之际,林婉儿的银针精准射断引线,而王宁抄起刚熬好的药汤泼向孙玉国。神奇的一幕发生了:沸腾的药汁与炸药接触的瞬间,竟腾起袅袅白烟,刺鼻的硫磺味被浓郁的药香取代。“菟丝子解百毒,以毒攻毒!”张阳激动地拍着药柜,“《雷公炮制秘录》里真有记载!”
尘埃落定后,王宁在城隍庙地窖发现了孙玉国的密室。墙面上贴满泛黄的咒符,中央供着的牌位赫然写着“父孙明远之灵位”——正是二十年前因谋财害命被驱逐的毒药师。暗格里藏着的手记详细记录着复仇计划,其中一页用血写着:“用断肠草毁其名,以毒朱砂灭其门。”
次年清明,云溪镇的沙丘上开满了金黄的菟丝子花。百草堂新立的石碑上,“医者仁心”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钱多多将毕生收藏的医典捐给了百草堂,王雪带着学徒辨认药材,林婉儿的软剑上系着用菟丝子编成的剑穗。每当夜幕降临,药铺里总会飘出阵阵药香,混着王宁教导学徒的声音:“药材如人,须辨善恶;医道如水,当守本心。”
而在镇口的告示栏上,新贴的童谣被孩童们反复传唱:“金丝藤,绕青山,解毒安胎保平安。百草堂,灯火暖,一碗汤药照人间。”晨雾中,王宁望着晾晒架上的菟丝子,那些缠绕的金丝仿佛生命的纽带,将医者的仁心与患者的希望,紧紧连在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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