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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月西沉,青崖山在夜色中沉睡。林婉儿最后看了眼满地狼藉的核桃林,将那半块刻着\"孙\"字的玉佩踹入怀中。山道上,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入晨雾,只有风中还残留着核桃仁苦涩的香气,混着山魈远去的啼叫,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。
暮色如墨,泼洒在百草堂斑驳的木门上。王雪踮脚取下门前褪色的灯笼,竹篾骨架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吱呀声。自王宁走后,药铺的生意愈发冷清,前日新收的核桃碎还堆在墙角,蒙着薄薄一层灰。
“小姐,孙记药铺又在放话了。”郑钦文从后门闪入,藏青色短打的衣襟上沾着几片梧桐叶,“他们说西域商路彻底断了,往后整个镇子的核桃仁,都得...”他话音未落,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
王雪快步冲出门,只见刘二狗瘫坐在台阶上,肩头洇开大片血迹。他怀里死死护着个油纸包,指缝间渗出金黄的油脂——是核桃仁。“孙家...孙家的人...”刘二狗咳出一口血沫,“他们雇了马贼,截了我们的补给线...”
药铺内,张娜迅速扯下裙裾为刘二狗包扎。她指尖掠过伤口时,瞳孔骤然收缩——这道刀伤斜向右下,与三年前劫杀王宁父亲的杀手手法如出一辙。“先服止血散。”她将掺着核桃仁粉的药末灌入刘二狗口中,余光瞥见郑钦文正盯着墙角那堆核桃碎出神。
“郑兄弟,你看出什么了?”张娜轻声问道。郑钦文蹲下身子,捻起一小撮核桃碎,借着油灯的光细看:“这些碎仁颜色发暗,断面却新鲜...”他突然抓起铜秤,“快!取二十两新碎仁来!”
当两堆核桃仁在案台上排开时,众人倒吸一口冷气。新碎仁堆中,隐约可见细小的白色虫卵,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荧光。“是蚀心虫。”张娜脸色惨白,抄起《雷公炮炙论》,“此虫专蛀核桃仁,被蛀的药材表面无异,入药却会...”她的声音戛然而止——书页间夹着半张泛黄的纸条,正是王宁父亲的字迹:“若见白卵,速毁之,切记!”
与此同时,青崖山的山道上,王宁突然捂住心口。核桃木拐杖重重杵在地上,杖头貔貅吞口渗出暗红的锈迹。“不对劲。”他望着远处翻涌的乌云,“百草堂怕是出事了。”话音未落,林婉儿已跃上树梢,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山脚下的黑影——十辆马车正朝着镇子疾驰,车辕上摇晃的铜铃,与钱多多商队的制式一模一样。
深夜的百草堂内,气氛凝重如铁。张娜将染虫的核桃仁倒入铜锅,火苗舔舐锅底时,空气中弥漫起刺鼻的焦糊味。郑钦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:“且慢!这些虫卵遇高温会...”他话未说完,后院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。浓烟中,数十只染着磷火的飞虫冲天而起,翅膀上的荧光在夜色中组成孙家药铺的图腾。
“不好!是引魂虫!”张娜抄起湿布捂住口鼻,“它们会循着药香...”她的话被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打断。街道上,百姓们纷纷打开门窗查看,吸入飞虫携带的毒烟后,顿时瘫倒在地,嘴角溢出黑血。刘二狗挣扎着爬起来,抄起药锄:“我去引开它们!”却被郑钦文死死按住。
“没用的。”郑钦文撕开衣襟,露出胸口狰狞的旧疤,“七年前,我师父就是死在这种蛊虫下。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,“孙玉国的父亲,当年...”他的话被破门而入的林婉儿打断。
“王掌柜有令!”林婉儿掷出一枚刻着貔貅的铜令,“用核桃仁熬制驱蛊汤!”她身后,王宁背着沉甸甸的麻袋闯入,袋口溢出的不是药材,而是带着泥土的核桃树苗。“青崖山深处,还有片百年核桃林。”他将树苗浸入药池,“这些树的根系里,藏着...”他的目光扫过众人,突然顿住——张娜手中的药碗正在微微颤抖。
更鼓声传来时,药铺前的街道已聚满中毒的百姓。王宁将熬好的核桃驱蛊汤倒入木桶,琥珀色的汤汁表面浮着细碎的核桃仁。“都喝了!”他舀起一勺汤,却在递出的瞬间,瞥见人群中闪过一抹熟悉的藏青色衣角——那是钱多多贴身小厮的服饰。
“慢着!”王宁突然打翻木桶,汤汁泼在地上,瞬间腾起黑色烟雾。人群顿时骚动起来,林婉儿趁机跃上屋顶,短刃抵住一个企图逃跑的身影。月光下,那人怀中滚落出个陶罐,罐中装着蠕动的白色虫卵,底部压着半张字条,正是钱多多的笔迹:“待百草堂信誉尽毁,便可...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王宁捡起字条,眼中寒芒闪烁。他突然扯开衣领,露出心口与郑钦文如出一辙的旧疤,“七年前的劫杀,你父亲以为杀了我全家,却不知...”他的声音被轰鸣的雷声淹没。暴雨倾盆而下,冲刷着街道上的毒烟,也冲开了百草堂后院的秘密——那里埋着的,不仅是核桃树苗,还有一具刻着孙家图腾的白骨。
林婉儿猛地掀开白骨身上的破布,露出胸口插着的短刃——刀柄上缠绕的金丝,与孙玉国腰间的玉佩纹路完全吻合。“这是...”她转头看向王宁,却见他正将一枚核桃仁按在白骨手心。刹那间,雷声炸响,白骨指缝间渗出黑血,在泥地上蜿蜒成三个重叠的“死”字——与青崖山老山魈划出的符号如出一辙。王宁盯着这诡异的一幕,握着核桃木拐杖的手青筋暴起,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在耳边回响:“遇到刻着药臼图腾的东西,千万小心。”而此刻,白骨腰间正挂着一块残缺的玉牌,上面的图腾与父亲所说分毫不差。
雨越下越大,王宁抹去脸上的雨水,将玉牌收入怀中。他望向远处孙家药铺闪烁的灯火,对林婉儿说道:“走,是时候做个了断了。”一行人冒雨赶往孙家药铺,却发现店铺大门洞开,空无一人。郑钦文在柜台下找到一本账簿,上面详细记录着孙家与钱多多勾结,用染虫核桃仁陷害百草堂的经过,甚至还记载着七年前那场劫杀的谋划。
暴雨如注,冲刷着孙家药铺朱漆剥落的门楣。孙玉国站在二楼窗前,望着街道上捧着核桃驱蛊汤的百姓,手中的翡翠扳指被捏得咯咯作响。烛火摇曳间,钱多多佝偻着背匆匆上楼,绸缎长衫沾满泥浆:“孙老板,王宁那小子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驱蛊法子,百姓们...百姓们都信了他!”
“慌什么?”孙玉国转身时,烛光照亮他脸上蜈蚣般的疤痕,那是七年前被王宁父亲的药锄所伤,“青崖山的百年核桃林,我早已让人...”他话音未落,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。
两人冲下楼,只见几个伙计正围着满地狼藉的药柜。最底层的暗格里,本该堆满的核桃仁不翼而飞,只留下几片干枯的虎耳苔——正是青崖山阴面特有的药材。孙玉国抓起虎耳苔,指尖触到苔藓下刻着的符号:三个重叠的“死”字,与他昨夜收到的匿名信上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“不好!”钱多多脸色惨白,“王宁怕是发现了我们...”他的话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。郑钦文浑身湿透地闯进来,怀里抱着个油纸包:“孙老板,有人让我转交这个。”
油纸包打开,竟是半枚带齿痕的玉佩,羊脂玉上“孙”字血迹未干。孙玉国瞳孔骤缩——这是他父亲失踪前佩戴的贴身之物。郑钦文趁机扫视药铺角落,目光锁定在墙角的铜制药碾上。那碾轮边缘的凹槽里,沾着些许金黄碎屑,正是被蚀心虫蛀空的核桃仁磨成的粉末。
与此同时,百草堂内,王宁正将最后一株核桃树苗栽入药圃。树根处埋着的白骨已被妥善安置,胸腔里取出的短刃此刻正插在药柜最深处。林婉儿擦拭着刀柄上的金丝,突然发现纹路间刻着极小的篆字:“丙午年,孙记药行。”
“七年前的丙午年,正是家父遇害之时。”王宁握紧父亲留下的核桃木拐杖,杖头貔貅吞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。他从怀中掏出半张泛黄的图纸,那是在青崖山山洞里找到的,图纸角落画着个形似药臼的图腾,与白骨身上的孙家印记相互呼应。
深夜,孙玉国带着打手包围百草堂。火把照亮他扭曲的脸:“王宁!交出青崖山的核桃林地图!”话音未落,药铺大门缓缓打开,张娜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核桃羹走出来。琥珀色的羹汤表面飘浮着细碎的桂花,香气扑鼻。
“孙老板何不先尝尝?”张娜嘴角含笑,“这是用百年核桃树的果实熬制,据说...”她的话被孙玉国打翻的碗打断。瓷片飞溅间,羹汤泼在地上,竟腾起一缕缕青烟。孙玉国冷笑:“用毒?你当我...”他的声音戛然而止——打手们突然捂住喉咙,嘴角溢出黑血。
“这不是毒,是解药。”王宁从阴影中走出,手中握着一截带虫洞的核桃树枝,“蚀心虫最怕百年核桃树的树汁,而你们...”他目光扫过孙玉国腰间的玉佩,“这些年来,一直用被蛀空的核桃仁入药,表面光鲜,实则...”
孙玉国脸色骤变,突然抽出腰间长剑刺向王宁。千钧一发之际,林婉儿的短刃拦住剑锋,火星四溅。打斗声中,郑钦文趁机溜进孙家药铺,在暗格里翻出一本泛黄的账本。账本最后一页,赫然画着与青崖山白骨身上相同的符号,旁边写着:“欲得永生,需以血祭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郑钦文恍然大悟,“孙玉国父亲当年就是想用活人祭祀,夺取百年核桃林的...”他的话被爆炸声淹没。孙家药铺后院,钱多多点燃了囤积的蚀心虫虫卵,火光冲天而起,飞虫携带的毒烟弥漫整个街道。
王宁迅速将最后一株核桃树苗连根拔起,树皮渗出的汁液在空中凝成雾状。“快!用汁液驱散毒烟!”他大喊。百姓们纷纷用布蘸取树汁捂住口鼻,只见飞虫触到汁液后纷纷坠落,化作一滩黑水。
混乱中,孙玉国趁机逃走。王宁握紧父亲留下的拐杖,杖头貔貅吞口突然发出嗡鸣。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追去,在青崖山的悬崖边,终于堵住了孙玉国。月光下,孙玉国手中握着半块刻着“永生”二字的玉牌,与白骨身上的印记完美契合。
“当年我父亲就是为了这块玉牌!”孙玉国癫狂大笑,“只要得到百年核桃林的精气,就能...”他的话被王宁的拐杖打断。核桃木杖重重砸在玉牌上,碎玉飞溅间,崖底传来一声闷响——那里,躺着更多刻着孙家图腾的白骨。
黎明破晓时,百姓们围着重新栽种的核桃树苗欢呼。王宁将父亲的核桃木拐杖插在树苗旁,杖头貔貅吞口仿佛活了过来,凝视着东方的朝阳。张娜捧着新熬的核桃羹走来,琥珀色的汤汁中,漂浮着象征新生的嫩芽。
“这羹里加了新配方。”她笑着说,目光扫过远处正在清理废墟的钱多多,“用被蚀心虫蛀过的核桃仁,配以百年树汁,竟能...”她的话被王宁温柔的打断:“往后,百草堂的药方里,会多一味‘重生’。”
山风掠过核桃林,新抽的嫩芽在风中轻轻摇曳。谁也没有注意到,在悬崖边的碎石堆里,半块玉牌闪着诡异的光,上面“永生”二字被树汁染成金黄,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关于核桃仁的故事,永远不会真正结束。而王宁和百草堂的众人,也将带着这段经历,继续守护着中医药的传承与医者的仁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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