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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心,又是善心。
守卫张源只因一时心软,便打开了王府后门使彩莲得以逃生。
这本无对错,张源不过是同情彩莲的遭遇,在无法对抗管家陈良左的情况下,只能施以善心。
可,张源却忽略了一个事实,纵使彩莲能逃出王府,又能去往哪里呢?
——回家吗?
——不,若无故返回家中,那彩莲的家人会不会以为是女儿犯了什么错才逃回来的呢?
那即便是女儿犯了错才逃出王府的,做父母的是不是也该保护女儿呢?
倘若,你真这般想,也一定会大失所望。
事实上,彩莲的父母八成会将彩莲再送回王府,并跪身赔礼道歉。
有时,现实就是这样,又岂是“愚昧”两字可以说清的...
确切地说,有些人不仅愚昧,且还愚昧得理直气壮、头头是道,甚至觉得自己的做法就是“正道”“正途”。
——镇北王府是何等地方,是普通百姓可以得罪得起的吗?在未迎来灭顶之灾前,亲自送回女儿,恐也是唯一的做法。
由此可见,子女的不幸,绝大部分是来源于父母的愚昧。
这话绝不讨喜,但,我还是要写出来。
只因,没有人会意识到固有认知有多可怕,总感前人经验就是真理的人也绝不在少数。
那么,何为固有认知?
在此并不打算进行解析,解析得多了也就成了无用的大道理,只列举一事。
比如,一位孩子想在阳台上晒太阳,但,父母偏偏觉得出门晒太阳更有助于健康。
于是呢,拖拽也好,下命令也罢,反正就是认为自己是对的,孩子就该听话走出家门。
如此做法倒也没错,父母嘛总归吃的盐多,见识得多,一心为孩子好又能有什么错?
然,他们不知道的是,这绝不是简单的要在哪里晒太阳的问题,而是,在次次否定着孩子主观意识的恶劣行为。
——为什么要用到“次次”?
——只因,每次拖拽、每次下命令,甚至是破口大骂,都会形成极限拉扯和对抗。
——在拉扯和对抗的过程中,无疑是在逐步撕毁着孩子的自主想法,待真将孩子拉到门外后,那也是孩子的自主想法彻底毁灭之时。
父母的确赢了,赢得心满意足,也赢得理所当然。
但,孩子却输了,输得一塌糊涂,更输得迷迷糊糊。
至此,孩子怕也绝不敢再有自己的想法了,因为自己的想法都是错的呀,至少在父母眼中是错的。
可问题是在整件事中,有对错吗?
结果都是想晒晒太阳,咋就还能分出对错来了呢?
大人们自然沾沾自喜,也总在赢的路上,可谓是从无败绩,且还战功赫赫。
在固有认知的作祟下,大人们当然没错,无论从科学的角度,还是从常识来说就该走出家门,一边晒太阳,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。
可孩子需要科学和常识吗?
单从这件事上来说,其实孩子是不需要所谓的科学角度和常识的,孩子要在阳台上晒太阳也只是一时迸发出的想法和念头,却被大人们抹杀在了萌芽中,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。
——一件小事,尚能抹杀掉孩子的主观意识,那还谈什么创新和孩子能活得与众不同呢?
——都他娘的活成父母的样子才好,可父母的现状真就是她们想要的吗?
——想来,大概不会有人考虑这些,只会有苦口婆心,只会有碎碎念,亦只会有恨铁不成钢。
所以啊,彩莲是不会返回家中的,除了怕被父母再送回王府外,她也断无法交代。
在有家不能回的情况下,一个弱女子又能去哪呢?
沈安若忍不住在想,却也很快下令全城寻找,着重点也指向了客栈。
她能体会到一个女子的无助,那晚陈良左未能得手,翌日也定会再找时机威胁彩莲。
这便是恶人的可恨之处,明明在做着伤害她人的事儿,却还百般威逼,让良人无路可走。
遗憾的是,彩莲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,纵使沈安若动用了镇北军,也找寻无果。
这也使得她第一次感到沮丧,沮丧中却又是无止尽的自责。
若说,生母宋锦儿惨死在眼前时,她是无力的;那彩莲的失踪,便就成了她的疏忽与大意。
她只想着如何方便照看齐琛,在赵府有柳霖霖相助,她留宿赵府也能省下不少力。
但,她毕竟是镇北王府的主人,王府中的婢女出了这等事,她又怎能毫无责任?
更何况,她现下已然是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的靖朔郡王,还能出现这等纰漏,这不是也在硬生生地打脸吗?
现在,她已倚着柳树瘫坐了下来...
眼前的河面盛景犹在,画舫轻摇,将夕阳余晖染作流金。
待霞光沉入暮色,唯剩琴箫清歌,如水淌过心房。
画舫灯影依次燃起,暖暖的光晕摇曳,只是远观,便能使少年郎心生向往。
从这一刻开始,无人再在意河水是否冰凉,只会有人极力想要挽留星斗,不愿再迎来东方的日出。
这便是最真实的景都繁盛,不管死了多少人,也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,丝毫不会影响佳话流出,更不会影响少年郎酒后狂言。
“血痕蚀尽旧宫门,新柳垂金又满津。画舸笙箫沸沸夜,谁家骨化去年尘?”
“旌旗换,鼓鼙湮。胭脂犹泼太平春。青衿醉客争高论,笑指东风说旧闻。”
“你看到了吗?这就是景都皇城最真实的样貌,就和当年我娘死后一样,没人会在乎城中死了一个宋锦儿...纵使,宋锦儿独闯皇宫,带出了老镇北王的“凌霄铁枪”,可那又怎样呢?依旧阻断不了歌舞升平,依旧拦不下想要出人头地之人的决心...”
“他们会畅饮狂欢,吟诗作赋,只求权贵能够高看一眼;也会因囊中羞涩,写下酸诗,为佳人毁掉仕途路;更会因一时意气,投掷千金,只为博舞娘一笑...”
“谁又会记得宋锦儿呢?顶多成为酒后谈资,一阵唏笑罢了...我娘宋锦儿尚且如此,那彩莲的失踪又算得了什么呢?不过就是镇北王府中走失了一个下贱的婢女罢了,不是吗?”
或许,沈安若早已察觉到了杜芸卿就在她的身后,可在她喃喃数语抬起眉眼的那一刻,她却早已以泪洗面,钝痛捂心...
“安若...”杜芸卿自然不知如何安慰她,只是一声轻唤,只是紧眉蹲身...
沈安若,勉强一笑,“你大概也觉得我这个靖朔郡王很威风吧...可事实是什么呢?有时啊,我还真就不如一个普通百姓...因为,普通百姓还能选择认命,既然对抗不了强权,又无力解决问题,那岂不也只剩下认命了嘛...”
杜芸卿,苦涩道:“安若...你别这么说,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彩莲的。在来此的路上,我已通知了霖儿,霖儿也正带着赵府府兵在寻找彩莲呢...”
沈安若,深吸而叹,“应是找不到了...连镇北军都找不到的人,赵府府兵又怎能寻到...”
“待会儿再去趟彩莲家吧...这应也是我唯能做的了,尽管我很讨厌用银子来补偿人命,可若是连银子都没,人命岂不更贱?这或许也是那些无德的权贵为何能屡屡得逞的原因吧,若说银子一点都不重要,那恐怕多半人也会觉得我过于清高了...”
杜芸卿,迟疑道:“安若...我们暂且不说这些,就单说景都皇城的巡防,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?你可以细想一下,景都皇城是何等威严之地,城外不仅驻扎着五万京畿驻军,平日里巡视皇城的禁军便多到不可计数。这些年,圣上的确没重用过皇城司,可圣上却三番五次的扩充禁军队伍,再加上皇城司的三千亲从官和五千察子...在如此周密的防卫下,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会说消失就消失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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