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案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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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首

填榜时，何若水的脸色始终极难看。</p>

底下的官吏们个个大气不敢喘，就怕触了上峰霉头。</p>

当看到案首时，底下的官员终于还是小声提醒：“大人，陈砚与平兴高家不睦若点他为案首，怕是高家不喜。”</p>

何若水脸色更差了几分。</p>

瞧瞧，还很会惹事，竟连高家都得罪了。</p>

不过……</p>

“本官依规取才，选的就是有真才实学之人，哪里能顾忌他人喜不喜。”</p>

莫说高家那位高坚已回乡丁忧，便是如今还是三品大员，他何若水也要尽自己为官的本分。</p>

放榜之日，贡院白墙前再次被士子们围了个水泄不通。</p>

一挤到榜下就赶紧找自己是否在榜上，此时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。</p>

“陈砚是何人，竟能高中案首？”</p>

此次参加院试者，有好几人少时便才名远播，譬如阳实县的崔正谊、古南县的于邈。考前士子们纷纷争论此次案首究竟花落谁家，不曾想竟落到了一名不见经传的士子头上。</p>

有人应道：“此人乃是平兴县人士，东阳府试要压倒一众士子方才能服众，若真是捡漏而来，这案首就大打折扣，必会让自视甚高的士子们不满，在榜下就公然提出质疑。</p>

东阳府的士子们心生怨气，当即就出口反驳：“此前我东阳府中乡试者足有四人，如何能称得上文风凋敝，敢问阁下祖籍中乡试者又有几人？”</p>

“陈砚乃是凭借一篇篇好文章，方才夺得府试比案首陈砚差在何处？”</p>

何若水扭头看去，就见一名身穿青色士子衫的青年正昂首站在人群中，目光锐利。</p>

“你是何人？”</p>

那青年拱手行礼，朗声道：“学生安昭县李景明。”</p>

何若水知道此人，此次院试排名虽写得好，然匠气太重，缺了真情实感。本官如此说，你必定不服，那便自行与案首的文章做比对。”</p>

大宗师一声令下，衙役们就将此次院试排名前十的文章贴到贡院白墙上。</p>

贴在，李景明的文章紧随其后。</p>

待到衙役们离去，士子们便纷纷围了上来。</p>

他们并非拜读案首的文章，而是要仔细挑挑这位案首文章的错处。</p>

看完后，众人沉默了。</p>

李景明更是一字不错地看完，良久后，方才感叹一句：“我不如他。”</p>

李景明的同窗听到此话，均是愕然。</p>